逮着就阉让流浪猫狗们从数量上逐渐减少是以董兵为代表的年轻人的普遍做法。与老志愿者们不同,董兵这些年轻志愿者都是兼职,他们不会因为爱猫而放弃本职工作。
“猫的孕期是3个月,从理论上讲,一对成年猫每7年就能繁殖后代23万只。如果不给它们做绝育手术,谁也受不了。”董兵的这一思路并非一开始就得到广泛认同。据说,最初芦荻反对“宫刑”,后来她的基地出现了大批嗷嗷待哺的新生命使得粮荒愈演愈烈时,她才接受了这一“没法征得小猫同意”的“武断做法”。
“
猫咪有约”和“幸运土猫”是积极呼吁这一做法的众多爱猫网站中的两个人气最旺的网站。从2004年1月成立以来,“猫咪有约”所在的
宠物中国网站从访问量上“堪称世界第二大”宠物网站,经这里牵线搭桥救助的猫不下1000只。
河南籍的网站负责人吴正凯说,一旦发现有流浪猫,他们会在网上发信息,让人去救,在救下并做过绝育手术后,他们会在网上发图片,招募领养人,给小猫找新家。
爱动物的”王培们”为什么不爱自己?
据吴天玉掌握的统计数字,北京市现有100万只流浪动物,其中猫80万只、狗20万只,而动物保护志愿者只有万把人。“我们这些人太爱动物了,甚至不会爱自己、爱家人。王培从事了多年的动物救助和宣传工作,对我们这些人的付出和牺牲有很深了解。她曾对我说,他们年轻人绝对不能走我们的老路,一定得有所突破,但突破口在哪里呢?”
有一件事是芦荻心中排遣不去的块垒。去年4月,海淀区有个小姑娘给她打电话,说她奶奶养的一只猫上午不见了,有人看见她家隔壁的饭店正准备活剥猫皮。她奶奶听说赶快去看,正是她家的那只猫,她要求店家放生并赔偿,店家说:“你咋能证明是你家的猫?你有猫证吗?你能让猫承认吗?”老太太叫来派出所民警,可民警说他们管不了,处罚店家没
法律依据。芦荻跑到现场去协调,想让店家认个错,但没有成功。“猫别说生命权受尊重了,连相当于家庭财产的地位都得不到,人们可以随意处置而不受任何制约。这咋不让人伤心?”
志愿者杨丽萍说,虐猫者必须受到惩罚,可是没有相应的法律。去年秋天,她路过一集贸市场时,发现一个卖烟的摊主将一只白猫装进塑料袋往地上摔,她制止无果,还被嘲讽为“爱管闲事”。她后来暗中盯了卖烟的摊主很长时间,终于抓住他卖假烟的证据,让他受到了惩罚。
在宣武门附近的一家火锅店,记者采访了正兴高采烈地吃狗肉的食客们。一名山东的客人说:“狗生来就是让人玩、让人吃的,不吃能养它?等它老死火化不成?”一名广东客人说:“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河里游的,想吃就吃,谁有权拦着?除非受保护的野生动物。只要打个人工驯养的招牌就行了,谁能分得清?”一名北京顾客说:“猫狗这些动物就是东西,东西就是受人支配的,它有什么选择权?能让人高兴,就是它们的本分,对它们讲什么‘人道’?”
持这种观点的不仅仅是普通老百姓,还有学者,其中清华大学教授赵南元是高调且知名的。他认为,“如何对待动物与道德无关”,为动物福利呼吁不仅没必要,而且有害。首先,人类如何以己度动物?标准该按谁的?其次,不养猪,也就没有理由对养猪的说三道四,即使打官司也是养猪人代表猪“出庭”。要想提高猪的待遇,除非你出钱,不能摊到消费者身上,这样才合乎情理。我们吃什么是饮食文化传承下来的。以虐待动物为乐是一种心理疾患,需要的是心理治疗而不是道德谴责。
家住塔院小区的高级医护人员郭洪不能接受赵教授的观点:“猫狗等小动物不同于马牛羊等动物,后者不依赖人而生存,但前者是人的伴侣动物,经过人类长期的驯化,基本上丧失了野外生存的能力。人们需要时就要,不需要就扔,始乱终弃的做法怎能说明这样的主人有道德感呢?”
王培还会有下一个吗?
“我已从单纯救助猫狗的泥潭中跳了出来,我觉得靠这种救法,永远救不完,我们得呼吁全社会爱护动物,只有全民行动起来,才会有成效。”“推土机”毕群说,“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出现下一个王培。”
毕群是某科研部门一位搞卫星技术的高级工程师。在此之前,他与爱人一直在走“有扔就拾、有病就治、抱回就养”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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