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中旬左右,王春海的3个毒蛇养殖场里数万条蝮蛇开始躁动不安,蠢蠢欲动,因为每月一次虎口拔牙似的采毒工作就要开始了。
记者:“有多少条蛇?”
王春海:“这里面的蛇起码要几万条了,基本上都是有毒蛇。这些蛇抓起来就是取蛇毒了,一般一个月取一次。”
记者:“像这样的蛇一年能采几次毒?”
王春海:“5到6次吧,因为上半年的时候一般不采毒,5月份以后可以采毒,小心点,小鬼,注意手。这个时候也很容易被蛇咬的。”
毒蛇在采毒前1周就已经停止供食,只供饮水。采毒没有机械可以代替,只能手工操作,抓蛇人精神要高度集中,抓的部位要准,轻抓、轻放,先放蛇身,后放蛇头,否则极其危险。
记者:“这样采毒对这个蛇有影响吗?”
王春海:“容易口腔发炎,采毒的时候捏得过重,蛇也容易死亡的。像这种腹蛇毒的话,现在价格不高,是几万元钱一公斤。”
蛇出生一个月即可取毒,毒蛇的上颌长着一对毒牙,牙根连着一个装有毒液的毒囊,只要用手轻握蛇颈部,迫使毒蛇张口咬住烧杯口,手指在蛇腺部位轻轻挤压,即可采得毒液,每条蛇每年约可取干毒1克左右。
记者:“像那点蛇毒要用多少条蛇来采?”
员工:“大概千把条吧。”
记者:“危险不危险?”
员工:“习惯了就一样了。”
记者:“你被咬过没有?”
员工:“咬过。”
那些员工都是采毒的好手,一天下来采一两万条蛇毒不在话下,其实他们的师傅王春海以前是不会取毒的。今年56岁的王春海和毒蛇打了二十年交道, 毒蛇为他带来了超过2000万元的财富,治疗蛇伤也是很有心得。但这一切,却和17年前家里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有关。
从前的王春海家境贫寒,部队转业后为了生计,和妻子叶国芳为外贸部门零星收购毒蛇贴补家用,1989年夏天,妻子叶国芳独自到浙江兰溪一个养蛇场装运活蛇的时候,一条毒蛇恶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村民 王春安:“咬去想把毒吸出来,本来吸出来就没事了,跑到脑子里了。”
王春海女儿 王文娟:“因为一般的人咬去,都用嘴巴吸一下,能把毒液吸出来吐掉,好像觉得好的快一点,但是她忘记吐了,太慌忙了。”
没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王春海的妻子叶国芳就变得昏迷不醒了,她被人火速送往当地医院。
王春海:“没有采取抗过敏措施,也没有采取血压,升压措施,所以呢,造成严重的脑缺氧,造成脑细胞死亡。
等到把妻子从医院接回到义乌市后力山村的家里,王春海感觉天突然塌了。
王春海:“动也不会动了,成了木头一样的,植物人了。”
村民 王利军:“人后来肿起来,后来胖起来了,有点胖了。”
女儿 王文娟:“等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是从医院里回来了,医院里回来头发什么都剃光了吗,已经是植物人了。”
妻子叶国芳在床上躺了5年直到1994年离开人世,叶国芳的妹妹叶法仙也整整侍候了姐姐5年天。
女儿 王文娟:“那时候像这种血清什么都没有的,再那个时候自己,我爸爸的医术也没有现在这么好,他是因为我妈妈咬去之后才钻研这个的。”
妻子去世了,一双儿女还小,这让王春海的负担更重了,这时,妻妹叶法仙走进了王春海的生活并嫁给了他,王春海的心灵深处开始透进一缕久违的阳光。
记者:“怎么会看上他的?”
妻子:“看他勤劳,看他有那种创业的精神,我们那个时候我们也很穷的,就是慢慢在开始就,我就帮他干活的,帮他,其实这些事情都要一起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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