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卡拉麦里自然保护区的荒漠草原上,人们打开了围栏的大门。一群新疆野马的首领——一只公马试探着从围栏内的一角向门外走去,母马和马驹们紧随其后。不过它们似乎并不愿意离开这个有水有草有人照顾的地方,徘徊在围栏周围。直至人们喊叫着驱赶,它们才不太情愿地奔跑起来。
这是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但因掠杀而消失约一个世纪的新疆普氏野马,在有计划地训练下,从今天起在它的故土开始真正的野性生活。
“历经15年努力,新疆‘野马还乡’计划实现了终极目标——‘野马归野’”,新疆野马繁殖研究中心主任曹杰遥望着尘烟腾起的地方。“新疆是野马的故乡,但在一百年前,这里失去了最后一匹野马,直到1985年,才从国外引进野马回到故乡开始人工饲养繁殖,现在,该是它们‘自谋生路’的时候了”,曹杰说。
“野马放归自然,是我国野生动物保护工作的一个重要里程碑,这标志着我国在野马的引进、繁殖和散放实验工作中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标志着我国野生动物保护工作已开始由单纯的物种异地保护阶段发展到以物种回归自然为代表的野外种群恢复阶段。”国家林业局马福副局长说。
新疆野马是比大熊猫还要稀少的动物,在中国,总计不足200匹,在全世界也不超过1000匹。新疆野马的学名为“普尔热瓦尔斯基马”(Equus przewalskii— poliakov),简称“普氏野马”。1876年,俄国探险家普尔热瓦尔斯基在新疆东部猎获了一批野马带回俄国,在国际生物学界引起轰动。由于此前在世界各地均未发现过这种野生状态的马,故以其名字命名。事实上这种野马从6000万年前一直在新疆准噶尔盆地东部以及中亚、蒙古地区广泛分布。
其后,新疆野马遭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探险队”、“ 科考队”无情的猎杀和捕运出国,在上个世纪30年代,野生状态下的野马种群在我国绝迹,全世界仅存的不到1000匹野马,分布在德国、英国、美国、荷兰等国家的动物园和私家养殖场里。这些野马都是19世纪在中国及蒙古捕捉并运到欧洲的那些野马的后代,由于远离故土,自然环境、饮食条件及运动状况发生变化,加之圈养条件下的近亲繁殖,野马种群退化,野马成为濒临灭绝的“濒危级物种”。
1986年,中国林业部和新疆林业厅在吉木萨尔县以西45公里的一片荒滩草场建立“野马繁殖研究中心”,实施“野马还乡”,从当年起,先后从英国、德国、美国引进18匹野马。野马中心的主要任务就是对野马进行繁育、扩群,最终将其放归大自然,使其成为野性十足的真正野马,再现其祖先纵横大漠草原的雄姿。
中心繁育出了亚洲数量最大的野马种群,除了向北京和上海的动物园提供一部分外,目前在中心的野马一共有117匹,分为8群,其中一群共有18匹公马,全是三至四岁左右刚刚性成熟的“单身汉”,其他的每群都有一匹成年的公马和若干母马及马驹组成。小马成熟后,担任首领的公马会将它驱逐出马群,其中的小公马将与其他马群的公马进行较量并取胜后组建一个新的马群,而母马则融入到其他的马群中。
野马的体格略小于家马,颜色单一,除腹部略呈白色外,其余部位均为土黄色,鬣毛短而直立,沿背脊有一条黑灰色条纹,奔跑速度较快。母马是相对固定的一个群体,公马在竞争中“上岗”,打赢了则独自拥有这群母马,生下一群儿女,待它们成熟后就将它们蹄打出去,组成新的马群。
从今年5月起,动物及环境专家多次勘测,在卡拉麦里自然保护区北部乌伦古河南岸的一片面积达数万平方公里的戈壁草原确立了放归点。这里距离野马中心以北200公里,有丰富的水源,而且梭梭、针茅等植物较多。 “保护区为野马提供了较好的生存条件,这里毕竟是野马的故乡,它们会很快适应这里的环境”,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动物专家谷景和研究员说。
在从野马中心迁移到保护区的放归点之前,饲养员已经将野马的就餐次数从每天四次减少到每天一次,而且在水中洒盐以使野马能适应野外可能只有咸水的生活。8月5日,27匹野马从中心乘坐卡车被拉到放野点新圈起来的长宽各200米的围栏中,开始适应这里新的环境,每天,它们只能吃到很少量的人工投放的苜蓿和很少的咸水。这群马中除了一匹成年公马和六匹马驹外,其余均为母马,其中两匹母马已经有孕在身。
“在人工繁育期间,对野马的饲养主要以苜蓿为主,冬天补充萝卜和玉米,夏天偶尔会给野马供应西瓜,但是现在,它们必须学会忍饥挨饿”,已经在野马中心工作了10年的饲养员王臣说。 “必须这么做,否则野马在野外的生存能力就难以得到锻炼和恢复”,曹杰强调说。“ 野马野外生存最主要的困难就是它们自身,因为它们已经太长的时间忘记了怎样在野外生存”。
曹杰说:“野马归野有个适应的过程,保护区里的植被不是在中心经常吃到的苜蓿,喝的也是咸泉水,野马可能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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